1 (xx肆虐的那些日子里)$ |. Z& ^& H8 N5 Z
天气突然变凉, 让人措手不及,我感冒了。现在这种非常时期,感冒真的是很敏感的话题。我一个人静静地去了医务室。
! a; G: L+ F6 i# J路上行人稀少,偶尔可见带着口罩的人们匆匆行过,仿佛慢一些就会被空气中的什么杀死。 天空阴阴的,布满了灰灰的薄云。
; a5 _6 a! K7 n我来到医务室,两个医生坐在那里,戴着口罩,一言不发。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确认是普通的感冒后给开了点药,我拿着药方去付钱。7 [! o6 a+ i C% j. Y% l( ]
1 l2 l% M4 _4 _) b- @那时,她还只是一个背影。2 A* B" B3 h- E$ w+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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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轻轻的走到她的背后,站在那里。她手忙脚乱的掏出钱包,取出一张大钞。“收费处”问:你没一毛的吗?这么大找不开啊。她脸有点红,低下头去又找。# Z; i+ U+ t$ d S$ y/ z- L/ I
见她这么窘,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刚从医生那边找过来的五个绑在一起的硬币,拆了,放了一个在柜台上。6 p* r0 k/ \; J7 y; E- J: i
她说了声谢谢,走了出去。6 d1 {4 [- ~- X4 Y" I
6 G; n( L5 [5 B) v) ~7 E& K7 F0 v4 ]我交了钱领了药回了寝室。路上遇见小强,他问我那里回来,我沉默不语。他拉着我去吃饭,我们走到一号楼下的“北方饺子“。
. J& `$ N3 p8 m9 n% o她坐在那里,背对着我,卷曲而美丽的长发,一件棉质紧身中袖白体恤,4 A0 I7 p/ ~ u1 O/ z
一条深蓝色粗针牛仔裤,白球鞋。小强点了白菜腊肉盖饭,
+ }( B( n! B+ T我点了回锅肉盖饭。坐在她后面的桌子上等饭。
& |4 f& Y/ Z0 p昨天被辅导员叫去,说我旷课次数太多,要我写一份态度诚恳,真心认错的检讨到她手里。我正在构思着怎么写。- p [2 z* O, v5 m9 M+ a& M
饭上来了,她起身走出门去。我扭头看了一下她的背影,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,开始吃饭。4 l& C" M6 T, Q$ S.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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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现在坐在寝室的凳子上,这里找不到一个细菌,全被消毒药水杀死了。这里是个死气沉沉的地方。9 |& G+ a8 F% \
, i3 g- B: |! [1 |4 h小强是个风语者,他刚刚发表了他的想法,他说他爱上了一个很漂亮的男人。我见过那个男人,却是很漂亮,无可挑剔。我不说话,我知道他会继续讲下去。他又说,天气会继续坏下去,非典会更严重,会有更多的病菌吞噬我们,会有更多的死人,无论哪里都没有一丝变好的迹象。我们必将前赴后继的步向死亡。) F& y w( V5 o3 f: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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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踢了一下桌子,拿起桌上的七星,点了一根递给我,自己也点了一根。我们面对面的坐着,开始抽烟。 透过烟雾,小强眉头紧锁。我问,你难过的时候哭吗?( e( _: U3 r5 W' Z7 k1 G" ]
哭的!不过很久没哭过了。只能在小说电影中感动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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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j9 _, S9 L9 N& j+ ^7 p \% e- C她就排在那条长长的队伍中间,那么多人我一眼就看见了她,她的卷发。她端着饭盒,等着打饭。我静静的注视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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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& T( @ B# S; D1 \/ @这是我在杭州过的第三个春天,我处于一种平静中的至低点——死寂中。这里,没有低垂柳树,没有淫淫樱花,没有湖水拍岸,没有远山落日,这里什么都没有。有的就是孤寂,像死一般的孤寂。不是人多就可以感觉热闹,不是喧嚣就可以表现繁华。" ^4 X3 l2 s. p( s4 D5 S( u
5 @2 ]! n" W1 O$ N! c一年前我还以为我是艺术家来着,现在我再也不这么想了。与艺术有关的一切都与我无关,我只是一个活在这世上的人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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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现在看见的这个人呢?她是在我心里投下的一个种子,我在这个多灾的春天里呼吸到了轻轻的花香,我看见了天边那片纯白的云朵。纵使你要我歌唱,我也不会拒绝你的要求,我会告诉你我此刻心中是多么的欢愉!) _" O7 D; ^0 ]3 r; z& o: j
& Q4 Q! }' l& _+ F b5 V/ p这一天是几月几号?我要将它深深的烙在心上。我喜欢她!毫无疑问,我是喜欢上她了!请原谅我用了“喜欢”这个词,我不会说那个字。我觉得那个字会把所有的美好都格式化。
! s. C4 [3 O/ O3 q+ F她打了饭坐了下来,她一直都是一个人。我想她该也是个很孤寂的人。/ z7 w; e; Z0 c7 W
& ]% ?, R6 C6 d% R8 N我端着饭盒,走了过去。我坐在了她的对面,我想我真是个好演员,我心跳有些加速,但脸上非常平静,不带任何表情。坐下时看了她一眼,她也正在看我。她把眼光投入了饭盒,埋头吃饭。她低头吃饭时我的目光从脸部向下移动,她的身材很不错。柔软的胸部撑着紧身的T恤,很勾人的视线。她肯定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,两次看到她都穿得是紧身的T恤。我这样想了一会,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饭盒里。她打得都是蔬菜,一个清淡的女孩。
# I1 Z7 ~1 c+ J我很快吃完了饭,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头顶与前额。我注意到她的脚在地上打着节拍。我问:喜欢听什么歌啊?摇滚。她抬起头,盯着我的眼睛。像一塘碧波将我溶解在其中,我吸口气,女孩子喜欢摇滚的不多啊,什么时候开始听的?脑子里突然闪现kurt吞下子弹的情景。面前的女孩开始模糊起来。脑子里开始响起Pink Floyd的The Dark Said Of The Moon。我晕眩了。, J) G6 q( S/ G% f' Y* Y3 w+ E9 j
“这是在哪里?”我徒劳的叫着,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动物。1 A6 [$ R1 r- D8 A
2 x7 z3 D9 K) v) x" n+ b7 a$ T她敲了敲我的饭盒,我愣愣的看着她。“你的眼神像条蛇!”她说。真是一个奇特的比喻。
; _5 l \" [8 i$ m后来我想起,蛇在心理解析理论中往往象征着男性的性器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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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o" ^& b3 t" Q0 }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-5-10 2:49:52编辑过] |